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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历险记

我的历险记

1944年7月24日,我出生在宁都县黄陂镇樟田坪与王佈头村交界的一处破旧房里,我儿时听父母讲:那破旧房叫“义屋下”所谓“义屋”是供无房的人免费住的。这是黄陂的大姓廖姓人的慈善大举。

我的老家是黄陂镇金坑村,祖父是从江西省南丰县漂流来金坑村,听父亲讲,祖父在当地还富的,借给别人的钱从来不追人还,不知是什么原因,父母漂流到别的村去住,在一个叫卢源的小付住了几年,我哥哥和姐姐就是在那里出生的。然后他们又漂流到我出生的那地方住,然后又搬回到现在的老家住。一九五七年我小学毕业后就离开了老家,以后就只有放寒、暑假才回去。参加工作成家后就只有逢清明节时回去,我妹妹也在金坑村出生,兄弟姐妹四人如今走了一半,还剩一半,哥哥、姐姐都七十多岁走的,我也是如此,不过还没轮到。

我出生以后,由于母亲没有奶水,我便成了吃百家奶的幼儿,严重的营养不足,所以长得很瘦小,别人抱我时,说我像洗衣服的“棒槌子”轻飘飘的,从此,我就有了“棒子”乳名。直到今天,村里比我大的叫我“棒子”比我小的叫我“棒子叔”或“棒子伯”.......

我没有穿越枪林弹雨的经历,却有十多次的险历,有好几次是与死神擦肩而过.

第一次险历是掉入一口水井里.我学会走路了独自一人走到离家一百米左右的一口水井玩水,那水井不深,只有二、三米深,像一张大沙发张开一个大口,逢枯水季节挑水人要一个台阶一个台阶拾及而下用勺舀水,我是被一个路过的人把多从水井里救起来的。

我的第二次险历是掉进鱼塘里,离家不远是一所私熟学堂,学堂旁边有口很大的鱼塘,一天我和同村的温品端在鱼塘的码口洗玻璃的小眼药水瓶玩,不小心落水了。那时大概两三岁,温

品端比我大两岁,他吓得飞快跑回了家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大声叫,我稍长大后听母亲说是一个过路的人看见水面上有一只小孩的手在乱摆动便大声叫救人,我的堂三伯父闻声后连长衫长裤都来不及脱便跳进塘里把我救了起来,我母亲闻声赶来给我做了人工呼吸,我“哇”的一声把鼓大了一肚子的水吐了出来,我活过来了!我在想:地球上的水怎么越来越难喝?也许是命运安排,我以后还有一次喝脏水的险历。

我喝饱了、喝足了二次水后的第三次险历是想吃黄瓜。一天看见挂在房子外墙壁上的粪里的黄瓜,爬上凳子伸手拿黄瓜连人带粪机一起捽下来,前额头碰得头破血流。至今一块大姆指甲那么大的伤疤在右眼眉左上角。

我长到五、六岁时便有了我人生的第四次险历,也是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险历。一天我骑在自家的牛背上去放牛从牛背上捽下来,手手虎口处被扯开了,大姆指和食指拉成了一条直线,痛得我在地上打滚地哇哇大哭,后来本坟的黄平济大伯用草药

治好了。

农村的孩子骑牛玩耍是常事,骑多了难免有闪失,从那次捽下来后我再也不敢欺负老黄牛了。

我的第五次险历大概在七、八岁,一天我和姐姐在自家的楼上玩,不小心从楼上捽下来,捽断了一根肋骨。为此,我姐姐挨了一顿打。我家的土瓦二层楼房,上楼时用梯子爬上去,楼道口无栏杆,很容易捽下来。折断的那根肋骨突出成一个六十度的角,我长到十来岁时还能用手摸到它,但不会痛。过了很多很多年以后,有一天我无意中摸胸部,那根凸起的肋骨居然长平了,跟其它根肋骨“平起平坐”,我开心得跳了起来。

我的第六次险遇是在南昌读书时发生的,一个火热的夏天,一天下午下课后随一群同学跑到离学校三华里外的水渠去游泳,自以为可以游过去,当游到离岸还有两、三米时游不动了,自已又不好意思叫“救命” 涨红着脸沉下去喝了几口脏水作垂死挣扎脚一蹬踩到了泥地伸手一抓,抓住了岸边的冬茅蔸,不,

确切地说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去游泳,而且我三个小孩也不准他们去学游泳。

我的第七次险历也是在南昌读书时,1967年的初夏,所有学校停课闹“革命”,武斗成风,毛主席发出了人民解放军支持左派闹革命,派来以杨栋棎为司令员、程世清为政委的六零一一部队进驻江西“支左”。学校武装部发给我们部分学生一支半自动步枪,有一天“支左”部队带领我们荷枪实弹分别乘坐几百辆汽车从南昌开往抚州市去支左,上头说抚州军分区的夏绍林司令员反对“支左”当我们行驶到抚州市内,只听“嘀嘀嘀”的枪声,我们便满街就地卧扒倒,吓得不敢打乱动,后来才知道是几个中学生用机枪对一个自来水塔猛射,说水塔里有反对派,其实是瞎猜。我们拍干身上的泥尘继续沿街往前走,然后我们在一处楼房里休息,突然,我耳边“呯”的一声枪响,吓得我魂飞魄散,有人大叫:邹升寿你背的枪走火了!我猛一看,果真是自己背的枪走火,不知道怎么扣动了板机,子弹把水泥

确切地说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去游泳,而且我三个小孩也不准他们去学游泳。

我的第七次险历也是在南昌读书时,1967年的初夏,所有学校停课闹“革命”,武斗成风,毛主席发出了人民解放军支持左派闹革命,派来以杨栋棎为司令员、程世清为政委的六零一一部队进驻江西“支左”。学校武装部发给我们部分学生一支半自动步枪,有一天“支左”部队带领我们荷枪实弹分别乘坐几百辆汽车从南昌开往抚州市去支左,上头说抚州军分区的夏绍林司令员反对“支左”当我们行驶到抚州市内,只听“嘀嘀嘀”的枪声,我们便满街就地卧扒倒,吓得不敢打乱动,后来才知道是几个中学生用机枪对一个自来水塔猛射,说水塔里有反对派,其实是瞎猜。我们拍干身上的泥尘继续沿街往前走,然后我们在一处楼房里休息,突然,我耳边“呯”的一声枪响,吓得我魂飞魄散,有人大叫:邹升寿你背的枪走火了!我猛一看,果真是自己背的枪走火,不知道怎么扣动了板机,子弹把水泥

楼顶击穿,楼上也有很多人在休息,所幸没有击中楼上的人,也万幸没有击中自己,否则将彻底改变我的人生,或是命丧黄泉,我们系里六二级的一个学就是背着枪在商店买东西时子弹击中了自己的脑袋而离开的。

这一次我又和死神擦肩而过

我的第八次险历是1969年,1968年10月我们毕业了,根据“从旧学校培养出来的知识分子要接受工农兵的再教育”的指示,我们被分配到江西省军区“五、七”农坊劳动锻炼,这农坊设在高安县与上高县交界的地方,来那儿锻炼的有好几所高校包括北京、上海等几所高校的共一千多名学生,编成九个连队,班、排、连长、指导员是军人担任,付职由我们这些学生把任,我当了军学六连的六班副班长。我们六连管果林,六班管种蔬菜,把刚从厕所里挑来的新鲜大便给荠菜施肥,由于粪勺不够,班长就用手抓大便往一棵棵白菜下施,我们这些学生见状马上也卷起衣袖抓大便去施,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也是平生最后一次

用手抓大便,那经历刻骨铭心,手抓了大便后,好多好多天手上的粪便臭难以消除,不管你用多少肥皂都洗不了臭味。因为那时正好北京开完“九大”,全国人民对毛主席无限忠诚!所以学解放军当然在行动上不敢有半点假、说干就干、雷历风行,这当然不算是一次险历,但算是一次我人生唯一的一次“臭历”。 我们军学六连驻扎在上高县的花阳大队,大队有个大礼堂,礼堂里有一个排的学生在那儿住宿,中间摆了十多张四方饭桌,是我们吃饭的地方。夏天的一个早晨,风和日丽,我们这十几个副班长洗好碗、碟,准备将馒头和小菜分到一个个铁碟子里去,炊事班的人还没挑饭、菜到礼堂里来,我便走出礼堂准备去厨房看一看,刚走出礼堂没多远,突然一声巨响、天崩地裂的世响吓得大家失魂落魄,原来大礼堂的屋顶倒下来了,要是再迟十几分钟,一百多人在里吃早餐不多少人会魂归西天,还好,只压倒了七个人在里面,而且一个未死,只有一个断了腿,这是一次幸免,也可算是我的一次险历吧。

我的第九次险历是2003年9月6号,我们住在江苏无锡市广瑞广益佳苑的一套出租房里,九点多钟,家人都外出了,我在卫生间解大便时昏倒在地不省人事。爱人出门约一个小时回来叫我开门,没人答声便大喊,附近有一年青人敲碎卫生间玻璃跳窗进去打开了大门,然后救护车送到了无锡脑科医院紧急挽救,住了四十多天医院,大儿子儿媳妇天天骑单车或坐公共汽车送饭菜、汤来医院,爱人一口一口为我喂饭,直到自己能坐起来,能下床,能移步,能扶楼梯下二楼、一楼,能自己吃饭,二零零参年九月六号是我第二生命的开始,这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我的第十次险遇也是在无锡市,二零壹叁年四月二十一日,下午我午睡后步行去离小区约二公里半的家乐福超市,每次走都要经过一个比较宽的红绿灯十字路口,那天从超市回小区过那十字路口时却被一辆左扣的小轿车撞倒,好在撞得不重,我倒地后没什么痛的感觉自己坐了一会,接着又站起来,撞我的是

个女的,她问我伤着没有,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我碍于面子又怕连累家人,再说主要是没有痛的感觉,我一挥手:你走吧!我也走回了家,此次险遇我没对任何人讲,今天不写出来,还真没人知道。

我的第十一次险遇也是在无锡市,一天我一个人去旧货市场,从来没去过,乘公共汽车到了旧货市场,上了二楼,然后从另一个楼道下去,由于视力太差,当我快下到一楼门口,差一、二米时才猛地发现一条用铁链拴住了的大狼狗,我当时吓得浑身发抖,本想回头上二楼,但来不及了,干脆咬紧牙从狼狗的身边用几秒钟就跨出了大门,松了口大气,我脱险了!

从那以后,我每次出门都会默默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独自一人到陌生的地方

我有了这十一次的险历,倍感生命的宝贵,常感叹人的生命很脆弱,随时都会被死神牵走!但细细思量:人世间有苦有乐的人生是充实的,有成有败的人生是合理 的,有得有失的人生

是公平的,有生有死的人生是自然的

我几次都与死神擦肩而过,是上天的安排的,也是上天的照应没有被死神过早的牵走。人世间最公平的就是每人只有一次生,一次死,人最终琮是要与死神牵手。

人们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所遇的算不上是大难,只是经历了几次险境,所过的生活也是平平淡淡,儿女双全,子孙满堂,年过七十,享天伦之乐,这就是我的后福

我七十年的历程中有这十一次的险历,还有几次不算险历只算病历,1959年在石上中学读初中时,学校农坊割禾不小心左手一个指头割破后细菌感染,肿得很大,一直肿到手臂上,最后浓液从上手臂穿洞流出后才去卫生所就医,又如1989年得乙肝病在县人民医院住院治疗一个月,1998年11月在上海市第九人民医院查出糖尿病,终身吃药打针,2005年1月5号在无锡市,因右腹股沟在锡山人民医院开刀治疗,还有因为糖尿病引发的眼睛病变,双眼底出血,视力急剧下降至0.1后,做激

光治疗和做白内障的摘除手术等。

一次次的险历和这么多的病历,深感我的生命的脆弱,苦尽甘来,如今我们二子一女都早已成家立业,各自都买了新房,我有两个孙子,两个孙女,一个外甥子,我们俩老都有生活来源,过着平平淡淡幸福的晚年,这就是福,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但愿上帝保佑我的余生不要有第十二次险遇,死神几次想抓住我的手却没能抓住,当然最终我还是要与它见面的,这是自然的。

1957年8月之前,在金坑村老家随父母生活,黄陂小学毕业后,同年9月来到宁都中学读初中,读了一个学期后,1958年上半年集体转到宁都县石上中学,1960年初中毕,同年9月入宁都中学读高中,1963年毕业,同年下半年考入原江西大学读书,1968年毕业,同年10月份分配工作之前,被分到江西省军区设在高安县的《五、七>农坊劳动锻炼一年,1970年元月正式

分配工作,正式分配到赣州市中学教书,由于自己不愿吃粉笔灰,抗拒分配令,去了广昌县汽车运输公司,1980年调回宁都,1995年9月在县组合机床厂内退后去了江苏省丹阳市办物流企业,2000年从丹阳市到江苏无锡市,这十年基本在江苏省漂泊,2005年又漂回宁都来,退休以后就基本落叶归根了,这正是“人总是漂流的船,这是温暖的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