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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的日本"物哀"文化

我理解的日本“物哀”

--------我眼中的的日本文化

物哀是日本平安时代的王朝文学上重要的文学审美理念之一。在文学上,主要是通过写一些景物,例如萧条的冬景、残破的一处小山丘等等,来表达和宣泄人物内心深处的哀伤和幽情、感慨以及对世界黑暗的无奈。

在日本,“物哀”之说,一般人认为应该是来源于日本传统的。日本所处的自然地理环境是其形成的一大佐证,东瀛列岛有着优美宜人的自然风土,但是由于生存资源的相对匮乏和天灾的频仍,令日本人形成了崇尚哀伤的气质。

“物哀传统说”要从本居宣长在紫式部的《源氏物语》的注释《源氏物语玉小栉》说起。但我们可以反观本居宣长所生活的时代,似乎所谓“物哀传统说”还是值得考证的,本居宣长所处的历史背景,是17~19 世纪日本学界风行的“古道学”思潮,它是日本在隋唐时期大量吸收中国文化、德川氏锁国政策施行后日本民族精神重建的反映。复古学思潮的发端与文艺复兴类似,均为对本民族经典古籍的总结与再阐释,但民族主义的复古学者们在整理古籍时因时生义地添加了自己的思想。本居宣长的老师贺茂真渊,确立了通过考据“完全摆脱中国思想”的治学目标,一直为后世的复古追随者们效法。所以,“物哀”是日本大和民族自古所有的一种美学理念或是民族性情,还是那些民族主义者的复古思潮在其所在时代因时生义所“创造”的,还是有待于进一步考证和思索的。

今日关于“物哀”产生于何时似乎不怎么重要,因为不管是复古主义者根据日本民族经典古籍所“创造”还是日本文化从生就有的,但其都离不开日本文化这个载体。关于“物哀”的概念,中日学者都有许多见解,就“物哀”的最先提出者本居宣长来说,其在《紫文要领》中是这样阐述“物哀”的:

世上万事万物的千姿百态,我们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身体力行地体验,把这万事万物都放到心中来品味,内心里把这些事物的情致一一辨清,这就是懂得事物的情致,就是懂得物之哀。进一步说,所谓辨清,就是懂得事物的情致。辨清了,依着它的情致感触到的东西,就是物之哀。比如说,看到樱花盛开赏心悦目,知道这樱花的赏心悦目,就是知道事物的情致。心中明了这樱花赏心悦目,不禁感到“这花真是赏心悦目啊”,这感觉就是物之哀。然而不论看到多么赏心悦目的樱花,都不觉得赏心悦目,便是不懂事物的情致。这样的人,更无缘于“好赏心悦目的花呀”的感触,这是不懂得物之哀。

而中国学者叶渭渠曾解释“物哀”说道:除了作为悲哀、悲伤、悲惨的解释外,还包括哀怜、同情、感动、壮美的意思。

本居宣长之后,到了近代以后“物哀”对日本的文学和美学影响还是比较深刻的。川端康成可以说是一个典型,究其个人而言,其一生多旅行,心情苦闷忧郁,逐渐形成了感伤与孤独的性格,而这种内心的痛苦与悲哀成为后来川端康成文学的阴影很深的底色。其在1968年获诺贝尔文学奖,1972年4月16日在工作室自杀身亡。用自己的人生展示了日本民族的物哀生死观。其代表作《伊豆的舞女》其‘我’与舞女两人邂逅之后,自始至终谁也没有向对方倾吐一句爱慕的话,而彼此对对方的感情又都处于似觉察又非觉察之间。这与日本‘物哀’所蕴含的空寂美,一种安静、恬淡的美,似有却让不懂其中之美的人无法察觉。没有激烈的非内心的碰撞,却似乎真有爱情的发生。而川端康成的另一部著作《雪国》却将他所践行的生死观描述出来。在小说中,面对放电影时引起的火灾,岛村不仅不紧张,看到美丽的叶子从火中落下,他也没有觉得叶子已经死去,“在这瞬间,生与死仿佛都停歇了”。

川端康成的文学作品常常在风花雪月的自然环境和细腻缠绵的语言文字里,在含蓄、感伤、虚无、淡雅、纯朴和细腻的格调中,突出地描写人物的失意、无奈、孤独、虚无、苍凉和感伤的情绪,与日本文化传统中的物哀有着惊人的契合,其所创作的《雪国》和《源氏物语》风格相似。应该说,川端康成的生存与写作对物哀作了最为准确而富于个性的解释,川端的

个人生活经验使他认同和接受了日本物哀文化,而他的写作则表达了对物哀的个性化理解。

就单从本居宣长首次提出物哀以来,或者在此之前紫式部的《源氏物语》中本就蕴含的物哀性格,其对之后日本文化的创造和其民族性格塑造影响是巨大的。于是,有人说:“日本文化在历史长河,以“真实”为基础,自力地生成“哀”的特殊品格,并继而形成浪漫的物哀,幽玄的空寂和风雅的困寂三者相通的传统文化精神。” 物哀不是直观而是靠情绪,想象力去感受自然,在欣赏自然景物时潜藏着一种爱情的哀愁情绪留有诗韵,包含无常的哀感和无常的美感。其中物哀也是浪漫的,这与别的民族文化有很大的不同,也就造就了日本文化的特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