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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桃报李,我让魔鬼附了身

  我是一个三十岁的女人,书上说这是女人的黄金时期,是的,在无数个夜晚,我的身体波涛汹涌地寻找着缺口,想让洪流般的激情倾泻而出。我的老公胡伟南就睡在我的身边,很近的距离,可是在许多欲望如炽无法忍耐的时候,我只能离开床,去到洗手间里,打开莲蓬头,让冷水将我身体里熊熊燃烧的火焰扑灭掉。   我和胡伟南已经有两年多没有身体上的零距离接触了。与我相反,他的身体如一座沉寂的死火山,没有一点点复燃的迹象。作为一个正处于旺盛时期的女人,这是一件残酷的事,我用冷水浇灭欲望之火,或者悄悄地自我安慰。   胡伟南在跑遍许多家医院无果时,主动提出分手,他说我有享受幸福的权利,而我并没有同意。胡伟南以为我是为了顾全他一个男人的面子,所以很是感激。他完全没有想到,我对于他是有罪的。   这是一个秘密,一个只有我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因另一个男人而起,这个男人叫周浩天,我们曾经是恋人,如果不是那个夜晚,我们早已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那是怎样一个足以让亲密纠缠多年的我们分开的夜晚啊!   那是一个意外。那天晚上,我的梦游症又犯了,我离开睡得十分香甜的周浩天起了床,迷迷糊糊出了房间。不知在外游荡了有多久,我回了房,轻手轻脚地上了床。黑暗中周浩天嘟喃了一句仍旧睡得香甜,半梦半醒的我将柔软的身体缠上他,就像长青藤对树的缠绕。然后伸手抚摸他,他喜欢我在他睡梦中撩拔他,喜欢这种状态下的身体缠绵。   果然,我的抚摸让他很快亢奋起来,他一下子将我掀翻压在身下,轻车熟路地进入到我身体的深处。我欣喜地张开双手抱住他的腰,努力地迎合着他的进攻。很快,无法控制的高潮带着令人眩晕的快感以极快的速度从我的身体深处蔓延到全身,我按捺不住发出尖利的呼叫。周浩天精力出其的好,他像是要把一辈子的爱在一晚上做完,记不清纠缠了多少次,直到精疲力竭才停下来。   我没有想过这个和我欢爱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男人竟然不是周浩天。天亮了,我睁开眼晴,当我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上陌生人的身边时,我顿时惊骇得跌到了地上。   那个男人被我的尖叫惊醒了,他怔怔地望着我的样子让我明白他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春梦而已。我一把抓过自己的睡衣胡乱套好拉开门就往外跑。回到家里,周浩天正血红着眼睛坐在楼梯上,悲哀地望着惊慌失措的我,羞愧使我恨不得一头撞死。   周浩天是个爱情至上的人,我是他唯一的女人,这件事对他的打击过于残酷,他一下子萎靡颓废了。后来,他辞去工作离开了。   好长时间我无法走出这件事的阴影,而周浩天的背井离乡更是让我深深自责。   胡伟南一次又一次态度诚恳地向我道歉,而实际上不是他的错,是我自己走错了房间上错了床。可是自食其果的我还是对他耿耿于怀,我不想见到他,一见到他就感到羞愤难当。我不理他,对他视若不见,甚至恶语相向。   然而这个男人却以他的执着一点一点地将我心中的结解开,我心里的阴影在他细心周到的关爱里渐渐淡化下去。我发现,他是个不坏的男人,成熟,豁达,敢做敢当。   尽管心里对他有好感,可是当他向我求爱时我还是拒绝了,我认为那样的话更是对不起周浩天。然而我最终嫁给了他。   周浩天开出租的弟弟开车撞死了人,调解时,死者家属要求赔偿一笔钱作为死者孩子的抚养费就不追究刑事责任。周家再不能没有一个男人支撑了,我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可还是差了许多。当胡伟南知道这件事后,他二话没说就将自己的潜力很大的股票低价转让了。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和胡伟南走到了一起。“虽然我们是以那样的方式开始,但我想我们应该坦诚相待,心无芥蒂地生活。”胡伟南诚心诚意地道出肺腑之言。虽然我没有用言语表达,可我在心里下了决心,将往事封存起来,好好地和他过日子。   虽然我们不是因为爱而走到一起,可是,婚后,胡伟南的体贴入微让我感觉到他的确是一个好男人,心细如发,镇定从容,虽然没有荣华富贵,可是他让我生活在一种宽容安宁的氛围中。他从没问过我和周浩天的过去,也没阻止我对周家的照应,有如此胸怀的男人,我想并不多。   至于我们的性爱生活,最初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自然,可是一段时间之后,在胡伟南苦心营造的气氛里,我们渐渐达到和谐愉悦的境界。   一年,两年……我们有了孩子,我们的生活以一种祥和宁静的姿态进行着。虽然周浩天走后音讯全无,可是我一直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希望他有一份新的爱情,希望他一切都好。   五年平平静静地过去了,而周浩天的返回让这种宁静不复存在。   我是从家人那里知道周浩天回来的事的。他们说,周浩天在外可能过得并不好,整个人憔悴得差不多要认不出来。听到这个消息,我如止水般的心顿时波涛汹涌,一度淡化了的自责又开始折磨我。   “去看看他吧,他在外面一定受了许多苦,人都瘦得脱了型。”原来胡伟南也知道周浩天回来的事。   当我看到周浩天的那一瞬间,我的泪止不住地滚滚而下,过去那个朝气蓬勃的年轻男人竟然在五年的时间里变成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半老头。   “浩天!”我只叫了他一声就泣不成声。周浩天转动着浑浊的眼睛,盯视了我片刻后,麻木地坐在那里。我不知道是如何离开的,我的心变得无比的沉重,情绪十分低落。胡伟南不知如何安慰我,只是默默地承担起全部家务和照管孩子的任务。   当我第二次见到周浩天,所看到的情景更是让我大吃一惊:周浩天满脸是血地躺在地上,身体像发寒虐似的抽搐着。原来他毒瘾发作,用头撞墙!   面对这样的事实,我的心如刀绞。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堕落到去沾染那种东西!   强烈的自责像一根鞭子狠狠地抽打着我,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千古罪人。   帮助周浩天戒毒,让他回到正常生活里来,这样才能减轻我心里的那份罪孽感。我向胡伟南说了自己的想法。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沾染上毒品的人心态不正常,你要当心。” 胡伟南同意我去帮助周浩天,不过他要我当心。我让他放心,我说我会注意的。   一开始,周浩天竭力排斥我,将我带去的水果扔到地上,大声喊着让我滚。原来,他受不了毒品的折磨决心回来戒毒,还有就是想与我和好,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和胡伟南结婚了。   尽管受到粗暴的拒绝,可是我并没有放弃。后来,他的家人向他讲了我和胡伟南帮他们家度过难关的事,周浩天的态度才有所缓和。   “浩天,我并不是最好的女人,你没有必要为我如此糟蹋自己。振作起来,开始新的生活,好吗?”当周浩天情绪不是那样激愤时,我和风细雨地对他说。“没有你,生活还有意义吗?”他的声音里透着冷,他从来就把我当成了他生活的信念,我的离去使他的信念坍塌了。   “我们重新开始,回到我的身边,好吗?”周浩天的请求让我陷入了一种进退两难的矛盾之中,虽然和胡伟南没有那种情浓似火的爱情,可是几年的共同生活已让我们之间有一种类似于亲情的感情,况且我们还有了孩子。可是,如果拒绝周浩天,他会更加沉沦,那样的话,我的良心一辈子都得不到安宁。   经过半个月的激烈斗争,我鼓起勇气向胡伟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不反对你帮他战胜毒瘾重新开始生活,可是难道一定得要拆散我们家庭吗?你可以离开我,可是孩子呢?”胡伟南反驳我,他不想这个家说散就散了。是的,孩子不能没有母亲,那么,我该如何办呢?   就在我举棋不定的时候,周浩天因毒瘾发作,向母亲要钱购买毒品遭到拒绝后用刀将自己刺伤了。在病床前,周浩天的母亲冲我跪了下来,“救救他,只有你能救他!”我无法拒绝这样的请求,于是请了假在医院里照看周浩天。   胡伟南给我送来了洗漱工具和衣服,还给周浩天带了水果和营养品。为了不刺激周浩天,他没有进病房,在过道上,他让我注意身体,别担心孩子。我心怀感激地送他,心里想,只要周浩天一好起来我就回家。   然而,一切不是我想像的那样简单。在我的精心照料下,周浩天的伤很快就好了起来,因为我时时不离左右,他的情绪便一天天稳定下来,这让我感到欣慰。可是,出院了周浩天却依然不让我回家,他紧紧地拉住我:“我不让你走,你本来就是我的。”我松开他的手,温和地告诉他,我们虽然不能一起生活,可是我们可以是好朋友,可以像兄妹那样相处。我有了孩子,所以我必须去尽一个母亲的责任。   我回到了胡伟南的身边,准备静心相夫教子。然而,最终我还是耐不住周浩天的磨缠坠进了深渊。每一次周浩天毒瘾发作,我就成了周家的救星,只有我能让他平静下来。毒品真是个魔鬼,可以让一个正常的人没有任何自尊可言。每当周浩天跪在我的膝下,抱着我的双腿苦苦哀求,我就会陷入更深的自责中,认为是我毁了他。赎罪心理使得我的心一天天渐渐偏离了正常轨道,向另一个深渊滑去。   周浩天向我提出了性要求,最初我认为这样做会伤害胡伟南而拒绝,可是我到底还是顺从了周浩天――如果不是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我本来就是他的人,他也不会成了这副样子。就当是一种补偿吧。   “你不能这样!他们家可以送他去戒毒所!”胡伟南感觉到了我的变化,他阻止我继续和周浩天来往。可是我听不进他的话,固执地认为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我能让周浩天走出泥潭。为了捍卫家庭利益和一个男人的尊严,胡伟南开始限制我的行为,当周家再次打来电话来搬我去做救兵时,他断然拒绝了。为此,我们之间爆发了一场从未有过的战争,按捺不住怒火的胡伟南对我拳脚相向,因出手过重,我伤了两根肋骨,我们之间的裂隙就这样划开了。   尽管事后胡伟南一再向我道歉,可是我却怀恨在心,加上让毒品诱蚀得完全丧失了人伦的周浩天的一再磨缠,我更是耿耿于怀。自从和周浩天再次有了身体的接触,胡伟南的粗暴便让我对他晚上的求欢感到厌恶。   魔鬼不知什么时候住进了我的心里,我查阅了医学书籍,然后买来那些能抑止性欲却又不危及生命的药物,研成粉末放进胡伟南的杯子里。道听途说有的蔬菜也有这种作用,于是我天天买回来。果然,药物在胡伟南身上起作用了,在做那种事时越来越力不从心,后来根本就不行了。或许心里感到内疚,他不再那样管我和周浩天的事了。   除去上班,我大多数时间放在了周浩天身上,我的工资也全花在了他身上。我给他买最好的戒毒药,营养品,用身体给他欢乐,所有这些只为他早日脱离毒魔的折磨。   然而我的一片苦心换来的却是那样的结果。毒品让周浩天彻底丧失了良知,他背着我向胡伟南要钱,遭到拒绝后便要求我和胡伟南离婚。他的做法让我感到反感,开始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周浩天竟然丧心病狂伙同几个瘾君子绑架了我的儿子,胡伟南及时报了警,负隅顽抗的周浩天和另一名同伙死在了枪口之下。   这场浩劫让我彻底从莫明其妙的生活中醒悟过来,胡伟南也原谅了我的荒唐,我们回复到以前的生活。然而,我知道,我的心永远不可能得到安宁,一边是周浩天的死,另一边是我让胡伟南失去了一个男人享受身体愉悦的能力。这个秘密会像一块沉重的石头,一直压在我的心头。